第(2/3)页 “哼――帝王术罢了,有人是他的刀,有些人是他的镇山之宝。我刚好是块臭石头,磨一磨,还能帮太子成事。”刘季非常淡然,即便知道扶苏只是利用他,但是他对此全然不放在心上。 月下,萧何望着刘季,他忽然趴在刘季的肩头,“是我害了你。他本不会召见你,是我引荐了你。害得你来到咸阳,卷入这样的危险之中。” “我早该想到的,太子也告诉过我,咸阳是是非之地,要我去做的事情,也很危险。我固然做好了心理准备,可是却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来龙去脉。” 萧何说着,自己蹲在地上,月下刘季也看不清他的脸,只是把他扶将起来。 等萧何站起来时,脸上挂着两条晶莹的水柱。 刘季笑了起来。 “可是如果你不举荐我。那你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吗?我会继续在地里躺着,也许以后会娶个寡妇,凑合凑合生儿育女,一辈子是就平平安安过去了。” “可茶余饭后,还要听其他人议论你,说你在咸阳如何如何。而我只能在一边对着地上的土块聊天,和樊哙一起杀狗。” “没有你,没有秦国的太子,我可能一辈子都到不了咸阳,甚至进不了咸阳宫。我可能永远也不知道世界上还有那么多漂亮的女人,像是仙女下凡。” “也永远不知道,我们过去痛斥的秦国高官,他们比我们想的要厉害百倍。我的所见所闻,永远都只被沛县那一方小天地所限制。” 萧何听着刘季这么说,不由得止住哭。 “真的吗?你不后悔来到咸阳?” “我怎么可能后悔。我是刘季啊。我是要立志成为大丈夫的人!” “把我一辈子困在沛县,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。太子起码还给我个机会,让我能出人头地!” 在刘季心目中,扶苏并不能用好坏来形容的。 对刘季来说,扶苏是他人生中遇到的最大贵人。有了这条龙,他可以借着对方的力量,直上九天。 至于这个贵人,到底需要他做什么。刘季其实没有那么在乎。 萧何闻言,心头的愧疚这才消失。 “可是,你明知危险还去做。” “他是君,我是臣。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。” 萧何闻言自然生气,“我去找太子。让他放你回去。” 黑暗里,刘季却不说话了。 萧何又道,“大不了,我陪着你一起不干了。” 萧何真的是这样的人。 刘季则问,“然后,让我回去种地?生儿育女?” 萧何听着,慢慢愣住。他忽然意识到,这是太子和刘季两个人的事情。他根本插不了手。 太子需要一个人帮他对抗他的父亲秦王。 而刘季需要太子让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。 萧何觉得自己眼前黑乎乎的,他看不清刘季的脸。 “我知道你是为我好,是真心为了我好。但是,请让我去追求我自己想要的东西吧。” 刘季说罢,走回到屋里,提起了桌上的配剑,往隔壁自己家走去。 一边是三进之宅,一边是一进之院。 一个是太子舍人,未来朝中重臣;一个是太子戍卫,未来也许是一辈子的小卒。 他不妒忌萧何,也不怨恨扶苏。 刘季只是觉得,自己不应该只做个小侍卫。 刘季想着,回到家里,望着自己的儿子已经睡了。 可是他躺在自己榻上,摸了摸旁边,别说女人,连件女人的衣服都没有。 回想着自己自从遇到太子这一个多月的所见所闻。 刘季慢慢地陷入梦乡,越陷越深。 ―― 次日清晨,刘季仿佛昨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,照常来和萧何一起入宫。 天才刚刚亮,二人就要起早前去等候侍奉。 宫中等级森严,规矩繁多。 二人一进宫,刘季立刻跟在萧何身后,似乎是在保护他。 夏侯婴进入了皇室车队,专门负责太子马匹,这样的人是要员中的要员,几乎没有假期。他也没有办法和刘季萧何碰面。 一大早,他就开始和其他人一样饲养、训练马匹。 别看只是伺候马的活,一个马厩,比沛县的县庭都要大,里面的秽物更是两个时辰就有专门的人来带走。 整个王宫就像一个巨大的精密机器,每个人都只是小小部件上的一小环。 所有人都在马不停蹄地操劳。 夏侯婴天刚亮就给马饮完了水,随后过来检查马车车厢。谁也不知道太子什么时候要用车驾,所以就要勤加检查。 忽然间,几个秦国兄弟走过来。 秦国兄弟,这是夏侯婴给他们在心里取的代号。这些人不坏,在咸阳城里也有自己的家人。他们比自己想象的要豪爽,大方,非常乐意接纳自己。 自己出不了宫,见不到妻,他们主动帮忙联系自己家的女眷帮她。 这些事情让夏侯婴很快就融入了这个环境,甚至已经完全地消除了对秦国的抵触。 “夏侯婴――你那个兄弟刘季可了不得!” 夏侯婴一直都很担心刘季,他担心刘季的个性在宫里和人合不来。 “怎么,他出什么事了?”夏侯婴从车板上跳下来。 “你还不知道?今天宫里的人都传疯了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