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扶苏托腮,“于是久而久之,乡民们就都躺平了?” “躺平?”吕泽先是惊讶,随后不住地点头,“是这个道理,反正大家都不愿意努力了。” 扶苏望着远处的山,这个驿馆实在是地方别致,坐在哪里只要抬眼就能望见远处丘陵,河流。 “我知道。我知道。自古皆然啊。” 吕泽自然是故意给扶苏讲这些的。 因为秦国人一直指责六国人都是懒汉,都躺在地上不愿意动弹,完全是靠天吃天。 太子问秦国人和六国人有什么不同。 在吕泽眼里,这就是六国人和秦国人的不同。 六国人的不幸和秦国人的不幸不同而已。 秦国人尚且还努力劳动,努力生产,这就导致秦国确实是比六国富裕和强大的,秦国人家家户户的人均资产远远高于六国。 家中资产多了,有了粮食,多了牛羊牲口,还有了钱,自然人人愿意多生。 家里有钱,自然兄弟姐妹之间不用争夺,关系也好,感情也和睦。 这正是荀子在秦国见到的情况。 这也是为什么威震天下的秦国让很多有识之士奔涌而去原因所在。 “乡间每年举行的年祀,月祀,都是豪绅贵族来做祀官,难道说乡民就不能争取做祀官的资格吗?”扶苏发问。 吕泽望着扶苏,眼睛微微泛红,喉咙处似乎有些哽咽。“这被人压的久了,连直起腰来的力气都没有了,还争什么啊。” “力气都用在和家里人内耗上了,又或者是和乡邻之间起矛盾。像太子您说的那种情况,不是没有人想过,可有识之士实在是势单力薄。” “很多时候,还不如不知道这些道理,干脆做瞎子聋子。” 扶苏拿着竹简,不住地叩着木案,敲得木案那是邦邦邦的响。 每个人听得都头皮发麻。 扶苏是真的想干掉那些坏种啊! “你觉得,如果让我们秦吏来监督监管这祭品的分配。会有效果吗?”扶苏望向吕泽。 吕泽望着席面,他对扶苏说了这么一番话。 “其实,我也听过……” “当称臣子了。” “是。臣其实不这么觉得。” “哦。这都不行?你的意思是,那些豪强大户,就没有人可以约束他们吗?” 吕泽望着扶苏,“太子,制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如果一个人想作恶,不管设下多高的门槛,他都能跨越;不管设下多么严明的法律,坏人总能逃脱,贪赃枉法还是不会耽误。” “纵使太子让秦吏来监管,最多也只能约束一时而已。而且商君书里也写,人性本就是趋利避害。面对利益的诱惑,秦吏也可能变成豪绅大户。” 扶苏望着吕泽,“那照你这么说,豪绅大户把控祭祀,趁机掠夺乡民田产劳作之果,严重损害乡民劳作的积极性,这些问题如此严重,若是放大,危害社稷。” “可你现在又说,就是派天王老子来都没有用?所以这就是无解?” 吕泽摇头,“太子,并非如此。臣只是认为,这个解法没有从根源上解决问题。” 扶苏喝了一口茶,心里想着这吕泽确实说的不错。 道理就是这么一回事。六国的豪绅大户是坏的,难道秦吏就是好的吗? “那你既然这么说,难道是有治根的法子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