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声音听起来,比这雪还要清冷上几分。 可盛宝龄这一刻却总觉得,好像不该是这样的,在记忆深处里,也该有这样的一道声音,同样好听,但温柔许多。 见盛宝龄站在门口,看着自己,裴辞垂眸看了一眼,还以为是自己身上有何不妥。 “太后娘娘?” 盛宝龄恍然回过神来,抬步进了书房中,屋中火盆烧得正旺,一片暖意袭身。 裴辞跟于其后。 直到两人都坐下了,盛宝龄才胡乱的扯了几个说是要请教学究的问题,问了裴辞。 裴辞答得认真,一字一句,语速缓慢耐心,似乎是为了让对面的人能够听得清楚明白。 时而又将方才所言一笔一画写于纸上,递给了盛宝龄。 盛宝龄接过那纸张,垂眸看着,方才那股子熟悉感在这一刻格外清晰。 从前未注意过的事,这一刻倒是都注意了起来。 纸上的字迹,笔画间,十分熟悉。 她薄唇紧抿,抬眸看向裴辞,只见裴辞坐于桌前,手执狼毫笔,清瘦的腕骨时而动了动,眼底之色看不清,入目是他身上那股子出尘的气质,这世间任何俗物,于此人而言,仿佛都是一种污浊。 不知看了多久,裴辞握着笔的手掌一片湿意,指尖用力得有些发白。 盛宝龄的视线,太过明显了,好似掺杂了那火盆里的炭火似的,看得他背脊发热,心略有些不平静,连带着指尖,都有些轻颤。 他纸上抄写的洛神赋,字迹明显有些变化,不似前面那些那般落笔有劲,笔锋缺了平日里的稳重。 心乱了。 盛宝龄攥着那张纸的手微微有些用力,平日里看那些奏折,若是不注意,是真的看不出来。 而此刻,裴辞笔触间显然放松许多,不似写折子那般认真稳重,笔迹中的那份熟悉感,一下子便让盛宝龄想起了那份自己这么些年临摹了不下百遍的字帖。 是了。 裴辞是兄长的挚交好友,兄长当年请了几位好友到家中一同温书,听先生授课,裴辞只怕就是这其中一个。 或许那份字帖,就是出自裴辞之手。 可是……当年裴辞为什么要送自己字帖? 盛宝龄抬眸看向裴辞,心有不明,看了许久,试探道,“我原以为兄长的字已是出色,未料裴相的字,与兄长相比,丝毫不逊色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