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而能让他不得不来这裴府走一趟,除了官家,也只有如今坐镇宫中以及朝堂的那位太后娘娘。 他梁礼说句不中听的,那小皇帝巴不得裴辞病死在家里,怎么可能寻自己这一把“老骨头”来走这一趟。 也只有那位年纪尚小坐镇宫中朝堂的小太后,慈悲心肠。 梁太医一边说着,一边打量着裴辞的神色,依旧是那副不“悲不喜,仿佛家里死了人”的表情。 “我瞧你这身子,最多也就撑个两年,兴许定门亲事,冲个喜,还能多撑一年,也给你们老裴家,留个后不是?” 梁太医说着说着,倒像是成了裴辞父亲的说客。 梁太医:“这人来这世上,金钱名利美色,总需得沾一沾,才不枉来走这么一遭不是?” 裴辞唇色淡,这会儿,在梁太医眼里,更像个不久于人世的病秧子。 他这一句一句的苦言相劝,倒真是出自内心。 可这些话对裴辞说,显然没有用。 裴辞收回了手,将那串方才摘下来方便梁太医把脉的佛珠套回了腕骨上,声色平缓,“我若未记错,梁太医今年已过半百,却也不曾有妻儿。” 言下之意,他已经五十好几都未曾娶妻生子,倒是劝起自己这个不过二十七的人。 梁太医顿时语噎。 这会儿,倒是挺能说了。 他横眉怒目,“老夫身子康健,与你如何相比?” 裴辞神情平淡,又倚躺回床榻上,拿过方才放下的册子,再度翻阅,唇边溢出的字字句句,平淡得让人心都跟着揪一块。 “梁太医既说我至多两年可活,我若娶妻,岂不是平白耽误人。” 梁太医顿时不再说了。 便是裴辞这顽固,怕是真没人能说动。 “你且好好生养,药方老夫会交给管家,这便进宫回禀太后娘娘了。” 说着,他起身,辞别。 “谢过梁太医。” “老夫治不好你,横竖便是给两贴养身子的药,也没法子延年益寿,裴大人倒也不必谢。” 梁太医为人实诚,治不好便是治不好,既然治不好,那这一声谢,他自然担不起。 就是这一口一口的“老夫”,仿佛真老了。 裴辞目光短暂的在梁太医身上停留,直到他提着药箱,走出了屋门,再看不见。 他指尖反复摩挲着那手串,耳边,是适才梁太医说过的话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