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远处的鲍向阳,直接摊开手: “这算啥?当啸山老祖袁啸山,真是只会在山上叫的猿猴?” ? 此话被啸山老祖听到了! 啸山老祖只是往游廊瞥了眼,鲍向阳就是一声闷哼,连忙拱手作揖: “晚辈得罪,前辈见谅。” 啸山老祖目光转回来,依旧是云淡风轻之色,温声道: “小友还要讨什么说法?如有旧怨,刚才就该提了。” 左凌泉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平淡嗓音道: “我出生东洲,前些时日,听闻落剑山对外宣称,‘东洲剑学皆旁门左道’……” “哦?哦!哦!!……” 话都没说完,围观修士已经响起雷霆般的躁动。 少数东洲过来的修士,直接发了狂,震惊稍许后,就开始捶胸顿足,原地乱叫,虽然形容不恰当,但却是开心得像个狒狒! 左凌泉话语都被打断了下,继续道: “我对剑道小有兴趣,听闻此言,心痒难耐,特过来向落剑山问剑……” “……?” 满城又是一静,震惊地望着那个温文儒雅的白袍剑仙。 问剑? 你问几把! 宋千机和韩松都抬下去了,老祖都站地上了,你还问剑? 你准备问谁? 啸山老祖都懵了。 生气倒不至于生气,毕竟话是自己徒弟放出去的,人家客客气气登门问剑,理所当然。 但按规矩,问剑得打满三场! 韩松都躺了,落剑山人才凋零,能上场的就剩下四大长老,加一个掌门,再被打残三个,接下来几年,啸山老祖恐怕要自己抛头露面,去和小辈谈生意、联络宗门友谊了。 可身为剑宗,人家登门切磋问剑,找不出人来接战,牌子就算砸了,以后落剑山只要在,就有人拿这事儿嘲讽。 啸山老祖负手而立,一时间真不好应答。 左凌泉并非咄咄逼人,而是落剑山嘲讽一洲修士,并以此增加名望,就该知道有进退两难的一天。 说东洲剑学皆旁门左道,是连他一起骂了,那他就需要用最正大光明的方式,让落剑山明白什么叫‘天高地厚’。 你觉得打输了,无非承认‘东洲剑学不是旁门左道’,那你接啊? “接啊!” “派人上台啊,旁门左道来问剑,难不成落剑山看不上?” “是啊是啊……” …… 玉瑶洲过来的少数修士,就和疯了一样,也不怕被打死,使劲儿煽风点火,可算是出了口恶气。 啸山老祖知道今天这个坎过不去,还没啥太好办法,只能道: “徒弟不知天高地厚,说话确有不妥之处,小友来问剑理所当然。小友已经打了两场,无需再证明实力,这第三场,就一局定胜负。小友想向谁问剑?” 登门问剑,前两场过门神,最后一场见真佛,正常都是执剑长老、当家青魁上场。 啸山老祖此话的意思,是让左凌泉随便挑一个长老出气,这事儿就算完了;真挑执剑长老,那是左凌泉自己找刺激,怪不得落剑山刻意安排人持强凌弱。 所有人都知道最后一场是逢场作戏,落剑山已经怂了,没啥看头,但还是想再看一次白袍剑仙一剑瞬杀的恐怖场面,目光都集中在白袍剑仙的眼神上。 但白袍剑仙的眼神,很……很让人惊悚! 先左看看,又右看看,然后落在了中间…… 鲍向阳瞪大眼睛,忍不住抬手道: “诶?诶?诶?!剑仙你……我的娘诶……” 一拍脑门! 其余人反应差不多,老道人都弹了下莲花冠,一副‘今天算是长见识了’的模样。 众目睽睽之下,白衣如雪的年轻剑仙,目光扫过盘龙壁后,又落在了一袭布衣的啸山老祖身上。 白袍剑仙的左手,从古朴长剑,移动到了另一把青鞘长剑上,声音平和,却从未让人如此胆寒: “我有一剑,练成之后从未示人,不晓得杀力如何。今日啸山前辈在,正好让您老掌掌眼,如有不足之处,还请指教。” “……” 全场鸦雀无声。 啸山老祖人都麻了! 啸山老祖负手而立,山巅老祖的心境,也压不住脸上的欲言又止、止有欲言。 你还有一剑? 都出两剑了,第二剑就能傲视山巅惊掉老夫下巴,第三剑是啥? 准备把长生道捅开? 还让老夫掌掌眼?我看你是想用剑划老夫屁股,让老夫开个眼! 还有这把剑咋回事? 刚才那把都像是仙兵了,这把还能是天官神剑? 那你本命剑是啥东西?神剑太阳? 啸山老祖满腹牢骚片刻,又觉得不是没可能。 此子背景神秘天赋恐怖,都不知道裤裆里还藏了多少乱七八糟的玩意,真把神剑太阳掏出来也说不准。 至于论剑? 啸山老祖先不说境界高太多,出手就丢人,万一这小子又摸出什么千奇百怪的东西,给他来一下,事儿就大了。 比刚才那一剑还诡异的话,一时不慎中招,可能伤到他的金身。 落剑山人才凋零殆尽,就靠啸山老祖撑着,他受伤,外面的狼可就闻着味儿来了,根本不能做这种意气之争。 但不接也不行,总不能来句:“你配吗?” 以这小子的暴脾气,肯定把所有长老打一遍,然后再来找他。 啸山老祖纠结良久,只能苦笑道: “小友好胆识。不过修行道讲个辈分,你不愿透漏师承,老夫便只能怪把你当晚辈看,指点尚可,出手就免了。” 左凌泉握着青色宝剑,转而望向后面的执剑长老: “此剑练成,从未示人,不清楚杀力。松长老能赐教最好,但在下不能完全掌控,若失手伤了性命,还望啸山前辈勿怪。” “……” 瞧瞧这话说的,多礼貌,绝对不是威胁。 全场表情怪异,看着落剑山众人。 执剑长老松长泣,面对第二剑就惊为天人,到现在都没缓过来,还接个锤子第三剑,心中毫无战意,脸色比啸山老祖都难看。 啸山老祖怎么可能让扛大梁的徒弟,跑去试对方的剑快不快,见左凌泉专挑宗门支柱点名,他稍微沉默后,还是妥协了: “论剑切磋,意在互相请教,见血便伤了和气。既然长泣胜算不大,也不必做无谓之争,此次问剑,落剑山认输。一洲剑道不敢妄下定论,但阁下的剑道,确实比落剑山技高一筹。” 此话说出来,啸山老祖也没什么不甘,剑宗用剑说话,对方展现的剑道造诣,第二剑就能力压落剑山满门,上任老祖、开山祖师或许能掰手腕,啸山老祖确实不行,这不是技高一筹是什么? 听见落剑山不战而降,玉瑶洲的修士又变成了开心的狒狒,“嗷嗷~”乱叫。 华钧洲修士也没觉得不甘,因为这位剑仙实在太恐怖,他们心服口服,就是有点遗憾没看到‘第三剑’的风采。 左凌泉达成目的,自然不再多说,手从正妻身上松开了,按着玄冥剑的剑柄: “承认,告辞。” 话落,转身往剑台外走去。 “剑仙慢走!” “恭送剑仙……” 暑苣峰下的修士恭敬而热切,左右让开了一条大道,齐齐恭送,直至那位白袍剑仙,走到人群边缘御风而起,穿过护宗大阵,隐入了天外的秋雨。 啸山老祖站在盘龙壁前,负手而立,始终没有露出什么怒色,只是有些唏嘘地回头,看了几个不争气的徒弟一眼。 哪怕不想承认,落剑山也确实掉队了,和当今剑道已经不属于一个时代。 如今还算二流,等他一死,落剑山必然沦为三流、四流,毕竟靠这几个货色,怎么和这类天之骄子争锋? 其他人反应各异,目送半天,才逐渐散去。 鲍向阳仅仅遇见这个剑仙不过三天,没说过一句话,心里面便被这风采折服了,想要认识,又觉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,最终也只能摇了摇头,和同样不好意思上去招婿的雅荷夫妇一起离去。 所有人中,只有一个头戴花簪的少妇,站在修士群中,脸色和所有人都不同——插着小腰很是恼火,嘴里还在碎碎念,如果有人能听见,说的是: “这算什么?本尊又是暗中布阵,又是吃丹药准备法宝,就等着出场血拼,落剑山怂了,我岂不是白干了这么久?他都不知道我做了这么多……” “自作多情。” “嘿?我……本尊乐意!” …… —— 一万字or1。 多谢【雾里流苏】大佬的五万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