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国之大导演(32)-《在苦情剧学习强国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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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乐景奇怪的问道:“为什么要我的电影提前上映?”

    就有人脑洞大开猜到:“莫不是七月没有适宜电影上映的好日子?”

    “不,说不定是傅教授迫不及待想要看谢导演的新作了。”

    傅瀚晟摇了摇头,矜持的微挑下巴,不紧不慢的说道:“我有朋友在环球电影公司工作,他前些日子跟我说,他们公司的几部主打新片将会在七月份的时候引进国内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谢导演的电影如果不能在年底上映的话,最好就避开七月份,提前在六月上映。”

    乐景沉默了一下,神情莫测,不辨喜怒的问道:“我为什么要避开环球的电影?”

    傅瀚晟挑了挑眉,脸上的笑容充满居高临下的轻慢和无语。这下不用他来回答乐景的问题了,其他人争先恐后的劝说乐景:

    “当然要避开了啊。环球公司可是美国知名的大电影公司,他们制作的电影一向优良,远胜国产电影,更别提那几部还是主打,一旦在国内上映,只怕万人空巷,你的新电影撞上这种巨无霸,就宛如泰坦尼克号撞上冰山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消息如果传到外面,估计绝大多数国产电影都要改上映日期了。就算是您叔叔谢知源导演,也是要改上映日期的,这在国内已是常识,谢知源导演平时工作忙,大概是忘记给你交代这件事了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已经6月8号了,您要不努力赶工一下,争取让新电影在六月中旬上映,在等七月份环球电影上映前的大半个月时间里,您好歹也能赚些钱,收回成本。”

    “要我说,反正您也不缺钱,还不如等到环球新片热度下去后的八九月份再让电影上映。如此,也能留下足够宽裕的时间,让您能够从容的完成电影制作。”

    “要我说,还是提前上映吧。你上次运气好,《待到山花烂漫时》上映的时候正好赶上了比较罕见的外国电影的空窗期,当时电影院播放的要么是外国老片子,要么是外国小公司的小制作电影,所以最后你的电影票房成绩才那么亮眼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那也是暂时的,后来环球新片一上映,哪里还有人会去看国产电影?当时别说你的电影了,就算国内导演大腕的新电影撞上环球都讨不了好。你的新电影后继无力也是正常。”

    他们七嘴八舌,苦口婆心向乐景摆明厉害关系,只为了告诉乐景一件事——不要呈一时义气,要大局为重,当避则避,一定要让电影改期上映,这样才能利益最大化。

    傅瀚晟的下巴随着众人的述说越挑越高,脸上的笑容格外有优越感。他看着乐景的目光充满怜悯和喟叹,仿佛在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。

    乐景面无表情的缓缓眨了眨眼睛。

    这还是打从见面起,这个笑脸迎人的青年脸上第一次没有了笑容,一双黑眸深邃冰凉,宛如百米之下的深海,酝酿着不可知的漩涡和黑潮。

    在这样要使人溺亡般的格外具有压迫感的眼神注视下,七嘴八舌的众人慢慢止住了话头,宛如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一样,喉咙里堵上硬块。

    就连一向保持高高在上优越姿态的傅瀚晟,脸上也闪过一丝不自在,他别扭的调整了一下坐姿,硬着头皮与谢听澜对视,不愿同其他人那样怯弱的移开目光。

    谢听澜突然勾起嘴角,露出一个模糊的笑容,声音清浅却蕴含着万顷的重量。

    “有时候,低低头,可以让路更平坦点,那么低低头也无妨。可是有时候,无论不低头有怎么样的坏处,我们都必须咬紧牙关高高抬起头,粉身碎骨的活下去。”

    乐景注视着这个时代最顶尖的知识分子,眼神锐利且讥讽,笑容无端多了一丝惨烈。

    在现代,公知这个词已经彻头彻尾的变成了贬义词。因为国家话语权的丧失,在二十世纪的最初十年,各路公知你方唱罢我登场,培养出来数不胜数的恨国党和美分、精日乃至精德。在那时候,若有人敢说自己爱国爱党,是要被狠狠批判和嘲笑的。

    后来随着国家硬软实力的提升,逐步夺回了失守许久的舆论场,才让公知成为彻头彻尾的贬义词,年轻一代也越来越拥有文化自信,可以正大光明的自信表达爱国主张。

    为什么很多公知喜欢民国?因为民国曾经拥有一个连汉字都想要废除的时期,它自然也是对待公知最优厚的时期。

    一个民国文人,只要但凡出国转了一圈,学了一些“民主”"自由"和“人权”,那么就可以在报纸上发表一些"有见识"的文章,慢慢的,也有了一些支持者,时间久了,就可以谋取一份教职,然后被后世人尊称为"大师"。

    所以,民国多大师。

    若真的像这些人说的那样,因为觉得比不过,所以就干脆不要比了,干脆避开好了,这样他们看似最大程度的维护了自己的利益,但是却失去了脊梁和心气。

    若人人都像他们这样,抗战在第一年就应该投降了,怎么可能会坚持十四年?若人人都像他们这样,这个民族何以有了那么多前仆后继视死如归的傻子?

    “我的电影不会改期,会应期上映。”乐景站了起来,掷地有声回应道:“最后若溃败,那也是我技不如人。”

    起码,他是站着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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