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清末之吾辈爱自由(20)-《在苦情剧学习强国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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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年轻人们立刻被激怒了,一拥而上,对这个行凶的恶徒棍棒交加,拳打脚踢,对方抱头鼠窜,惨叫连连。

    一个汉子走到跟前担忧地问乐景,“苍哥儿,你没事吧?”

    乐景现在的模样也很狼狈,他浑身是血(别人的),衣衫又乱又脏(躲炸……弹时在床底上蹭的灰),神情惊慌无助,带着哭腔道(装的):“娘!我娘中了他们的迷烟晕倒了!”

    黄婉娥听话地躺在床上“昏迷不醒”。

    抱头鼠窜的凶徒突然开口争辩道:“我不是贼子,是……是颜泽苍勾结洋人,数典忘祖,抛弃祖宗基业去蛮夷之地读书,给我们华夏丢脸,我、我们是来阻止他的!”

    街坊邻居们殴打他的动作不知不觉缓了下来,浑身是伤的王吉昌自觉自己说动了他们,声音越发高亢激动,“颜泽苍就是一个欺世盗名,两面三刀,反复无常的小人,骗子!你们都被他给骗了!我才是好人!我是为了主张正义!”

    乐景见此心头一紧,这些人不会真被说动了吧?就这几句话的功夫就被策反了?

    在乐景震惊的目光里,街坊邻居停下了殴打王吉昌的动作。

    王吉昌立刻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,血肉模糊的脸上刚露出得意兴奋的笑容,就被吐上去一口浓痰,当下笑容就僵在了嘴角,情不自禁张大嘴巴,模样看起来无比滑稽。

    街坊邻居们鄙夷得看着王吉昌,恨不能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他:“你是不是以为我们傻?颜泽苍是我看着长大的,我不信他,信你这个土匪?”

    “妈的,你他妈的唧唧歪歪说的都是个啥,老子听了半天都没听明白,你能麻利点说人话吗?”

    “苍哥儿从小都是出了名的孝顺孩子,学习刻苦,人又聪明,是天生的读书料子,你少胡咧咧!”

    还有街坊邻居看向乐景,安慰道:“苍哥儿,你也别管街上人怎么说你。老汉知道,你是个稳重的好孩子,你选的路差不了!”

    “对对对,我寻思着出洋留学也没那么可怕吧,苍哥儿都去了,说不定还真能博个好前程呢!”

    “苍哥儿,对不住啊,当时没有站出来给你说话,你是个好孩子,大哥知道。”

    很难说乐景在这一刻的感受。

    散布谣言攻击乐景的是这些闲人看客,此时维护他的还是这些闲人看客。

    他们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?

    他们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,因为人性本来就是复杂的。

    这世界上的大多数人,只能成为即不好也不坏的人。

    他点了点头,笑着说:“嗯,我知道,你们都是好人。”但是在某种时候,他们中的一些人,又会变成坏人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一场兵荒马乱过后,官兵终于姗姗来迟。

    由季淮璋和杜县令亲自带队,把这些凶徒抓捕归案。

    老刑名在查过现场后,把自己得到的情报转述给了两位大人,“劫匪一共13个人,身体强壮,都是练家子,从他们身上的纹身判断,像是海州那边的海盗。”

    季淮璋和杜县令齐齐变色:“海盗!”

    孟城位居内陆,并不靠海,海州的海盗怎么会来这里?

    两人几乎同时就想起了一个人。

    杜县令脱口而出:“霍华德伯爵!”

    季淮璋脸色铁青,点了点头,“看起来是这样没错了,他这是怀恨在心,寻机报复!”

    杜县令本也是聪敏之辈,立刻说道:“十几个海盗绝对不可能悄无声息潜入孟县,他们在孟县一定有人接应,替他们打掩护。”

    季淮璋沉吟道:“会是谁呢?”

    杜县令想也不想说出一个名字,“王家!”

    他连忙把颜泽苍之前和王家的冲突一一说来。

    “王老爷去年秋天已经问斩,下官怀疑是王家后人和海盗里应外合,想要斩草除根。”说道这里,杜县令后怕不已,“还好颜泽苍机智勇敢,运道惊人,用炮仗阻敌,这才得以逃出生天,要不然……”

    他不敢再说下去。

    颜家孤儿寡母哪里是十三个身强力壮心狠手辣的海盗的对手?到时候他们赶来却只见到颜家三口的尸体了!

    季淮璋深吸口气,胸腔有股怒火在熊熊燃烧。

    他想的更多。

    对方赶在颜泽苍出发去京城的前夜寻机报复,这是在狠狠打他的脸!

    传出去,他一个治下不严的罪名是跑不掉的!

    更严重的是,圣上很有可能会对他的能力产生质疑,从而成功地里间了圣上和抵抗派之间的感情。

    好一个一石三鸟的诡计!

    只是,那人可能没想过颜泽苍会逃出来吧。

    而且为了伪装成土匪劫财,他们连火器都没带,这才阴沟里翻了船。

    季淮璋几乎想畅快大笑出声了。

    他们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,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!

    英吉利国贵族直接在华夏领土上买……凶……杀……人,这件事传出去,怕是国人反洋情绪更加浓郁,圣上也会越发厌弃抚洋派的主张。

    一件坏事却得到了好结果,怎么不让他心里畅快呢!

    他大手一挥,“把这些人都给我压进大牢,严刑逼供,一定要逼问出幕后主使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漫长的一夜过去了,太阳迫不及待破开阴冷的夜云,跳出地平线,黎明终于到了。

    乐景现在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,黄婉娥也已经“醒”了过来,和颜静姝一起哭着向街坊邻居道谢。

    黄婉娥白着脸,红着眼睛道:“麻烦诸位大哥大姐了,今夜给你们添麻烦了,你们一夜没睡好,快回去休息吧,我明天再去给你们一一登门拜谢。”

    李老栓吸了口烟,笑着摆了摆手:“都这个点了,还睡什么睡?”

    “苍哥儿今天走,”他慈蔼地看向乐景,“街里街坊这么多年,总要给孩子送行啊。”

    其他人立刻赞同道:

    “是啊,孩子这么小,就要去那么远的地方,真让人放心不下。”

    “到了京城记得给你娘寄封信报平安!”

    “不用担心你娘,我们都在,不会让外人欺负了你娘去!”

    “你就安心去京城吧!”

    乐景起身,对这些复杂的好人们深鞠到底,声音颤抖,“我娘和我妹妹,就拜托诸位了!”

    “你娘和你妹妹就交给我们了。”李老栓扶起乐景,目光中是深深的期许:“你是我孟县走出来的好儿郎,日后无论你在哪里,孟县永远是你的故土。”

    “大爷没读过书,不懂什么之乎者也的大道理,但是我觉得吧,人活着,就是为了挣一口气,以后去了外国,你更要混出人样来,这样才不会被洋人笑话。”

    李老栓神情庄重认真,斩钉截铁说道:

    “你要记住,不可对洋人卑躬屈膝,我华夏儿郎不可有傲气,但必须得有傲骨!”

    乐景垂首,肃容道:“泽苍,永世不忘。”

    华夏人的傲骨有多坚硬?

    也没多硬。

    不过是首都被屠城,26个省份1500余县市沦陷,死了几千万人,也没有投降罢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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