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颜静姝!颜泽苍!如果不是他们我爹怎么会死!如果我爹还在,王家怎么可以会倒!我又怎么会因为蜗居母亲娘家被别人耻笑!这两个小贱种怎么还不死!” 他暴跳如雷,接连摔了四五个花瓶,在瓷器的碎裂声中,他咬牙切齿地咆哮道: “不就是一个丫头片子,王萍吃我家喝我家的,没有把她发卖出去接客已经够对得起她的了!反正她将来也要结婚,与其被一个外人睡,还不如被我爹睡,起码都是一家人!王萍竟然还敢托梦告状!她害了我爹!我爹到了地府不会放过她的!” 管家冷笑一声,幸灾乐祸道:“颜泽苍这个反复无常目光短浅的小人,竟然要废弃功名,出洋读书。海外那就是蛮夷之地,听说还有吃人的野人,他去那里,估计很快就被吃掉了!” “而且颜泽苍这一走,颜家就只有两个女人了,到时候……嘿嘿,”他阴险地笑了几声,眸中闪过浓浓的贪婪之色:“还不是任我们处置!到时候就可以替老爷报仇了!” 王吉昌惊讶地看向管家,嗤笑道:“你这个老东西倒是有几分聪明,竟然和本少爷想到一块去了。” 管家立刻狂拍马屁,王吉昌被拍的舒服了,一时得意扬扬告诉了管家一件隐秘:“杀两个女人算什么本事,颜泽苍死在野人手里哪有我亲手杀了他解气?” 他自得地瞥了管家一眼,得意扬扬地说:“颜泽苍这獠无法无天,竟敢让英吉利国伯爵之子受了重伤,他找死,怨不得旁人。” 管家迷糊道:“他不是从监狱里出来了么?皇上还给他赏了一百两黄金呢!”他可眼馋着一百两黄金好久了,就等颜泽苍走后他好从颜家抢过来呢! 王吉昌抬起下巴,笑容越发得意,“所以才说他死定了。霍华德伯爵为了替儿子报仇,特意买通了十几个中国海盗,他会想办法让这十几个海盗偷渡到孟县,我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房子。然后等到颜泽苍出发的前一夜,”他手掌往管家的脖子上一切,杀气腾腾道:“灭了颜家满门,把他们一家三口碎尸万段,挫骨扬灰,替我父偿命!” 管家下意识捂住脖子,只觉得后背出了一层冷汗。 王吉昌轻蔑地看着他那没出息的样子,收回手,扭曲一笑:“到时候我要亲手砍下那两个小畜生的头,让他们也尝一下被砍头的滋味!” 管家先是激动,然后有点害怕,忍不住问道:“如果被邻居听到了,惊动了官府怎么办?” 王吉昌信心十足道:“哈哈哈颜泽苍因为留学这件事搞的是众叛亲离人人喊打,到时候就算颜家传出来些许动静,左邻右舍也犯不着为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拼命。” “而且霍华德伯爵说了,等事成后,就让我和娘接到海州,他在那里已经为我们购置了良田千亩,占地十几亩的大宅子,保证让我们后半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。” 管家的心几乎是立刻就火热滚烫起来了,千亩良田,大宅子,王老爷在时王家也没有这么多产业! 海州可是英吉利国人的大本营,海州总督说的话都没有英吉利国人好使!现在少爷傍上了英吉利国人,在海州还不是呼风唤雨,吃香的喝辣的?这日子过得可比在孟县舒爽畅快多了! 他连忙讨好的弯下腰,身体恨不能弯成一个虾子,谄媚地笑道:“少爷,我对王家忠心耿耿,您到时候也带上我呗。” 王吉昌高傲道:“本少爷可不要无用的人。” 管家咬了咬牙,狠辣说道:“我年轻的时候和老刑名学过几招,最会用刑,保证让那两个小畜生痛的死去活来,给少爷您出气。” 王吉昌小眼一亮,兴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好,到时候我也跟霍华德伯爵美言几句,他说不定还能赏你一大笔钱。” 管家眼神越发激动,几乎已经能看到无数黄金正在落进他的口袋里。 主仆俩相视一笑,脸上是如出一辙的兴奋笑容。 …… 在王家主仆的盼星盼月亮的等待之下,年关终于过去了,新的一年来了。 二月初二对于乐景来说是一个特殊的日子。 明天,他就要拜别母亲和幼妹,和顾图南一起去京城读书了。 黄婉娥这几天背着他哭了好几回。剩余的时间,就是夙兴夜寐给乐景缝衣服,恨不能把乐景一年四季的衣服都给做好。 慈母手中线,游子身上衣。 临行密密缝,意恐迟迟归。 谁言寸草心,报得三春晖。 这是小学语文课本上的一首古诗。 乐景在这一刻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这首诗背后的深厚情感。 现代人的衣服都是去服装店买的,起码乐景是从未穿过手工制作的衣服的。 所以黄婉娥不辞辛苦给他缝制的衣服,更是让他印象深刻,感怀不已。 乐景亲妈江海洋女士是一个公益律师,每天都在替无数弱势群体发声,替民告官,工作很忙,乐景和她是聚少离多。 乐景并不怪母亲。因为他知道江海洋女士是那种松柏一样顶天立地的女性,她的世界很大,她的理想也广阔无垠。在做乐景母亲之前,她首先是一名律师。 而黄婉娥就不一样了。她是旧时代的女性,以夫为天,夫死从子,她的人生就是围在锅炉边打转,为家庭奉献自己。 她们是两个截然相反的女人。 可是她们对乐景的爱却是一样的。 两种母爱并无高下之分,每一种都让乐景心生感动。 乐景坐在黄婉娥身边,吹灭了烛火,止住了她引针穿线的动作,轻轻把泪眼朦胧的女人搂在了怀里,“娘,别做了,我们又不是这辈子都见不着了。” “等我到了美国,熟悉了环境后,就把你和小妹接到美国去,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又能重逢了!” 黄婉娥这回也不说自己要留下来守住祖宗家业了,她紧紧抓住儿子的手,眼中闪烁着千万般不舍,“好,娘在家等你。你一个人在外,要好好照顾自己,京城不比孟县,你要是缺钱了,就给娘写信,娘托人给你捎钱……” 黄婉娥絮絮叨叨开始叮嘱乐景,千言万语都说不够。 乐景微笑着听着母亲的唠叨。 夜慢慢深了。 窗外响起更夫的声音。 已经是三更天了。 黄婉娥不说话,只是握紧乐景的手,趴在他怀里默默流泪。 乐景搭上母亲肩膀,正在犹豫要不要催她去睡觉时,鼻尖突然闻到一股异味。 他多吸了几口,就觉得头微微晕眩。 不好! 这烟有毒! 乐景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用来谋财害命的迷烟。 有人要害他们?是谁?为什么? 是眼热圣上赐下的黄金吗?还是说和颜家有仇?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