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9章 139-《放肆[娱乐圈]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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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先去休息吧。”唐若遥面露歉意,向面前的三位室友道,“大老远特地来一趟,坏了你们的心情,不好意思。”
文殊娴炸了半天了,这会儿看她还道歉,气得直掉眼泪:“你跟我们道什么歉,不是朋友吗?”
崔佳人叹气说:“是啊,你到底怎么回事?跟我们说说?”刚上来的时候还开开心心地要表白,这个反转到现在崔佳人还是懵的。
唐若遥不作声。
傅瑜君压低声音道:“你们先回去吧,我在这里陪她。”
傅瑜君一个能顶十个,文殊娴向来有自知之明,没什么异议便和崔佳人一块儿走了,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,唐若遥还是低着头。
她走到外面走廊,突然用力地捶了一下墙。
傅瑜君打量着唐若遥干净整洁的房间,自顾自地绕着房间走了一圈,拿起桌上的电热水壶,去装了壶水,连上电源烧水。
水在壶里发出咕嘟的沸腾声,冒出白色的水蒸汽。傅瑜君向唐若遥递了块拧干的热毛巾过来,唐若遥道了句谢,将热毛巾盖在了脸上,仰面长长地舒了口气。
傅瑜君翻出两个杯子,洗净后放在桌上,倒了两杯水出来。
“要不要先去洗个澡整理一下?”傅瑜君下巴指了指唐若遥,直言道,“你现在这样很狼狈。”
“嗯。”唐若遥混乱了一晚上的脑子初步恢复了思考能力,“我现在去,你坐会儿。”
傅瑜君扬了扬眉:“去吧。”
里间传来淋浴声。
傅瑜君想了想,从兜里摸出手机来,给关菡发了个消息。
有今晚上面对面打游戏,她还帮她报了三次仇的交情,顺理成章。她和关菡套近乎,本来是为了将来的万一,多交朋友总没有坏处,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。
内容倒没什么含义,就是普通的询问:【什么时候再一起玩?】
傅瑜君指节在膝盖敲了敲,将手机锁屏放下。
晾着的开水还没有放温,唐若遥就洗完澡出来了,长发湿淋淋的,身上也没怎么擦,脸颊和脖颈都是滚动的水珠,她带着一身的水汽坐在傅瑜君对面,眼皮红肿。
傅瑜君叹了口气,起身帮她找了块大毛巾过来,盖在她头上,说:“擦一擦。”
“谢谢。”唐若遥没耽误时间,边擦头发边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今晚发生的事和傅瑜君说了。
她自己是能想清楚,但她反应向来不快。每次被秦意浓说都要思考很久,条分缕析地分析对方,再来说服自己。以前的一件事她要想几个小时甚至一晚上,现在这么多事堆在一起,她需要更多的时间。
但现在她最缺少的就是时间,没有那么多时间让她慢慢想了。
傅瑜君点醒过她一次,知道她和秦意浓的过去,也知道她在剧组时的心路历程,让她作为旁观者来看,无疑会比她一个人省时许多。
唐若遥脑子里全是画面,说到关键时,当时受到的巨大冲击感还在,眼眶几度发酸,被她忍了回去,平复过后,再慢慢地继续往下说。
傅瑜君饶是再怎么冷静,中途仍旧不自觉地张大了好几次嘴巴,这……
唐若遥说完了,眼眶通红,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人,像溺水的人攥着她的救命稻草。
傅瑜君接受的信息量过大,大脑超负荷运转,举起一只手道:“我……我先思考一下,你等等。”
唐若遥很乖地道:“你思考,我不说话。”
傅瑜君思考的时候唐若遥也没闲着,她垂着头,两只手十指绞在一起,亦在集中精力思索,但后悔自责的情绪掺杂其中,止不住地去回想秦意浓最后绝望的眼神。
——我会一辈子爱你,从生到死,你呢?
——你确定能负担得起我的过去、现在和将来吗?能够共同和我面对未知的一切风雨吗?
——我要的是一个在我自己放弃自己时能拉我一把的人,而不是短暂地拽了我一把,转眼却把我推进更深的海底的人。我姐死的时候,我差一点死了,再失去你,我真的会死。我再问你一遍,你确定吗?
如果她是韩子绯,她会义无反顾地拥抱她。
如果她是唐若遥,她会为自己终于得到回应而欣喜若狂,至于那些之后的事情,她无法保证的,她不会轻易应允,但她可能会坐下来和秦意浓,理智地讨论,不论如何,决不会像个懦夫一样畏惧,选择当场逃离。
但她偏偏两个人都是,却又两个人都不是。
她到底是谁?
唐若遥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自我否定和怀疑。
她快连原本的自己都找不到了。
一滴泪溅在地板上,她马上抬手用手背抹去,用力地咬住了虎口。
别哭了,只有懦夫才会一直哭。
她怎么变成这样了?
唐若遥眼珠熬得通红,虎口被自己咬出了血,傅瑜君喊她的时候被她吓了一跳。
唐若遥处在崩溃的边缘,她眼睛里的神采都是灰的。
傅瑜君忙喊了声她的名字。
唐若遥眼神慢慢恢复焦距,松开了齿尖,说:“我没事,你说吧。”
傅瑜君打消了从头说起的念头,直接道:“你没做错什么。”
唐若遥以为这是她的安慰,配合地扯了扯唇角,苍白道:“谢谢。”
傅瑜君看着她的眼睛,认真地说道:“如果今天在场的人是我,我不会比你做得更好。”
当局者迷,旁观者清。唐若遥对秦意浓用情至深,即使这份情的厚度在她自己心里存疑,但傅瑜君是看着她一路过来的,绝对不是说说的那种喜欢而已。
唐若遥神色微怔。
傅瑜君道:“我知道你现在很自责,但是她就一点错没有吗?什么叫作失去你她会死?”傅瑜君方才听到就觉得匪夷所思了,现在更是直指要害,“你听过一般人这么告白的吗?”
她进行现场表演,假装自己面前有一个恋人,动情地说:“我喜欢你,我想和你在一起。但你要是以后和我分手了,我就去死。”
唐若遥:“……”
傅瑜君:“谁不得想想?爱不爱的是一回事,谁愿意谈个恋爱就背上一条人命呢?你别怪我话说得难听,别人是道德绑架,她是人命绑架。”
她觉得自己还算温和的,换成文殊娴在这里,她一定会说“神经病,有病快去治病,精神病院等着你”。
唐若遥下意识为秦意浓辩解:“不是这样的,她是因为家里的事,所以才……”唐若遥斟酌了一下用词,道,“有一点轻微的偏激。”
傅瑜君提高声音道:“她因为什么是她的事,她这么告白就是你们两个人的事!她一个独立的成年人,三十岁了,不是小孩子,凭什么要别人为她的人生乃至人命负责?!”
唐若遥一时没法反驳,抿了抿唇,轻声说:“总之,你不要说她不好,我不是来找你骂她的。”她低下头,“你骂我吧,随便怎么骂。”
傅瑜君顺着她的话道:“好,我现在来骂你。”
唐若遥立时抬头,双目有神,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。
傅瑜君说:“你最大的错,就是被她一连串的质问带进了沟里,完全失去了思考和判断能力。”她费解地问,“你的脑子呢?”
唐若遥苦笑。
“可能当时被狗吃了吧。”唐若遥自嘲道,现在狗也没给她吐出来。她双手抹了把脸,拍了拍自己的面颊,让自己尽力去回忆大脑一片混沌的那段时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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