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从傍晚到深夜,淳于傲哪都没去,一直就在这琴扬宫里。 君慕息的琴音也一直未停,整整七个多时辰的抚琴,即使是功力深厚如他,胳膊也觉累得慌。 何况要配合做出琴扬公子的样子,故而不能使内力,不能以气拨弦,只能实实在在地一下一下地用手指抚于琴弦之下。 这会儿,十指染血,染红了七根琴弦。 “国君之命,琴扬不敢违抗。” 他淡淡地道。 “是不敢违,还是不愿违?” “不敢与不愿,不都是一样么。” 君慕息说,“结果都是一样的。” “不一样。” 淳于傲摇了摇头,竟叹了气,“不敢,说明你只是害了孤王,不得不娶萱儿,不愿,是你心里也有她,两情相悦,今后才能过好日子。 孤王此一生除了这天下,最惦记的莫过于一个萱儿罢了,你若只是不敢,那孤王就还要再思量思量。” 君慕息淡淡一笑,依然是那个态度:“一切但凭国君圣旨。” 淳于傲听得直皱眉,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,抬步就往外走,直到人走到门口,这才又扔下一句:“贵太妃寿宴上,朕为你二人赐婚。” 人走了,君慕息盯着看了一会儿,目光渐渐转向那扇半开的窗子。 “你到底还是来了。” 他轻轻叹息,“看来是我慢了,终究是没能独自为你完成一个心愿。 不过阿染,你来了也好,这片国土上终究是要出一位明君。 与其是别人,我宁愿是你。” 他抬步,亦走到门口,冲着外头站着的宫人说:“去传话,我要见卦师巴争。” 有一宫人匆匆去了,再出来时,大卦师巴争便跟着他一起回来。 进了屋,房门关起,君慕息只问了他一句话:“巴争,我给你一个辅佐明君的机会,你要不要?” 次日,大卦师卜出一个离奇的卦向,此卦向显,圣运公主与琴扬公子缘份天定,然国君煞惊四方,此缘若成,大婚当日需得囚龙出席,方镇得住四方煞气。 淳于傲对此卦极度怀疑,可巴争的卦向又从未出过错。 他当然知道囚龙是谁,也当然知道煞惊四方所指为何。 这些年为了稳定朝局,为了让自己能够有儿有女,他抓了无数形父,也杀了无数形父,后宫妃嫔更是三五日便有人或疯或死。 巴争早在他进宫当日就曾说过,宫中煞气太重,一入夜尽是冤魂。 没想到这些冤魂不向他来寻仇,却盯上了他唯一的女儿。 他不甘,便问巴争:“何以需囚龙出席方可压制? 孤王乃真龙天子,还不如一条囚龙?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