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夜色笼罩了荒野。 漆黑的城门上,悄然多出了鲜血。 南宝衣慢慢蹲到地上,垂下来的双手血肉模糊。 塞外的夜风透着寒意,直灌进丹纱袍里,冻得她小脸苍白。 她的双手是疼痛的,然而她并没有哭。 星辰遍野。 她的丹凤眼平静异常。 不知过了多久,她终于站起身,走到骏马边,利落地翻身上马。 她拽住缰绳,深深看了一眼城楼上的哨兵,催马向前。 沿着长城走了半个时辰,每隔不远,城楼上都站着戒备的士兵,个个都以警惕的眼神盯着她,她根本找不到进去的机会。 直到天光大亮,她仍旧束手无策地待在长城脚下。 吹了一夜的寒风令她浑身不舒服。 她打了个喷嚏,又看了眼固若金汤的城墙,只得疲惫地翻身下马,寻了城门下一个背风的角落,蜷缩着睡了过去。 她一觉睡到黄昏,被饿醒之后,从马鞍旁的囊袋里拿了块干粮,就着冷水吃下,就又继续守在城楼下,一副不开城门她就不肯走的姿态。 风雨无阻,她在长城脚下愣是住了三日。 哨兵们对视几眼。 这姑娘瞧着年轻,没想到心性如此倔强。 他们心生不忍,禀报给一品红,那一向温润的国师却铁青着脸,训斥他们多管闲事。 到第四天夜里的时候,南宝衣终于扛不住昼夜温差极大的塞外荒原,昏迷不醒地蜷缩在城楼底下,一天一夜也没苏醒。 “会死吧?” “夜间这样冷,我打赌她撑不到明天早上!” 哨兵们低声议论,想去给她送些吃的喝的,再送一件厚实的皮袄,可是一想到国师的军令,就谁也不敢踏出那条国界线。 荒野长夜,草木为霜。 一架六匹骏马拉着的马车由远而近。 勤丰坐在马车外,提灯往远处照去,瞧见巍峨起伏的城楼,不禁高兴道:“主子,咱们快到长城了!根据前两天探子回禀的消息,南姑娘应当就在长城脚下!” 唇红齿白的男人端坐在车中。 他捻着紫檀佛珠,盯着远处的黢黑楼影。 该是多么倔强,才要死守在那里? 一品红一心置她于死地,纵然她等到死,对方也不会为她打开城门的,果然还是跟从前一样蠢笨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