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七章 往事如烟-《蜀中龙庭传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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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木太傅如常入四皇子的殿中,教习他武艺。高长恭在武艺方面天赋卓绝,又性子温和。遇事不急,缓缓行进,读书之人尚讲究心定,练武之人更要随心而安。院落中央,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,一身白色长袍显得温文尔雅,手中握着长剑在风中翩然起舞,一套剑术展现的淋淋尽致,炉火纯青。
不远处,同样样貌不弱于舞剑之人,一袭青衣长衫的木太傅在旁检验其武艺成果。待到中央的美貌男子习剑完毕,即将收剑时,一道凌冽的剑光朝他刺来。高长恭似乎早有察觉,身体微侧,将没入剑鞘的长剑抽出格挡。高长恭反手抖出一朵剑花,只见行剑之人不退反进,顺着剑花的轨迹逆行而出剑,将剑花完美的剑招破掉。出剑之人并没有因此得理而饶人,借势一撩一拨,平平淡淡的剑招使出。还不待高长恭有所反应,手中的剑就被挑飞,剑风即刻而至。高长恭却无所畏惧,直视长剑,就在出剑之人的剑尖距离他的喉咙只有一寸时,那把薄如蝉翼,透而清白的“剑”停了下来。
木太傅将名为“蝉剑”的剑收入剑鞘,伸出白暂的手拉起倒地的高长恭。他淡笑道:“长恭剑术见长,但过于重视剑招剑势。大道自然,花里胡哨的可讨不了好。”握剑男子低头沉思了一会,继续道:“与敌国对阵,剑法就不必收敛,大大方方,因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。如果与人交流剑法,可自留三分,这里的三分不是三分实力的三分,而是存有底线的保留。求实不求名,若是交手之人愿意用压箱底的剑招来讨教,那你作为问剑之人自然拿出足够的尊重,至于使力几分,但求不伤人即可。”
高长恭起身后,细细思量太傅之语,有所明悟。举剑行礼,木太傅则是坐在白玉桌上,掏出随身携带的酒壶,昂首将酒汁倒入嘴里。剑客没有酒,不喝酒,成何体统?说着,他招呼身材高俊的高长恭坐下一起饮酒。
“长恭,这酒可是太傅自酿的,好好尝尝?”木太傅递给高长恭酒壶,兴致勃勃的说道。
高长恭接过木太傅递来的酒,大口喝下。可他不曾知此酒烈性,喝下去还不等其琢磨回味,喉咙喷涌炙热的感觉直冲大脑,刹那间高长恭就晕晕乎乎。
木太傅见此无奈摇摇头:“喝酒哪有这样喝的呀。”言罢,伸出手指轻轻扣打高长恭眉心,将脑中的酒劲击散,高长恭这才止住了晕眩。
但在头脑的晕眩除去后,高长恭明显的感觉到身轻体盈,经脉舒畅。刚想开口询问太傅,他的眼帘中,刚才那位青衫男人已经眯眼,一只手撑着脸睡着了。高长恭愕然失笑,他也不打扰自家先生休息,走入殿里读书。
六叔高演急急忙忙的闯入高长恭的偏殿,见到在桌上小憩的木太傅后,又强行平稳心情。轻轻的拍了拍木太傅的肩膀。
青衫男子从睡梦中缓缓醒来,睁开眼,似乎早有预料高演会来。他意态慵懒眯眼望向高演,开口:“哟,原来是六千岁,木亘拜见千岁了。”
高演见到青衫男子放松姿态,不得心中着急,“太傅,皇上驾崩了!”,“长恭在哪?现在全宫都乱了,太傅,你?你怎么还在睡觉呀。”
“人各有天命,生老病死,死是常态。”得知高澄遇刺的消息后,本打算继续睡觉的木亘还是强打起精神。“再说了,乱你去平就是了。”木亘饶有兴趣的看他说道,眼神中透露着不明的意味。
这让正要进殿,步履急匆的六千岁高演顿了顿,但没言语,片刻停留,走了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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